第38章：生活

杜煙滿意的回自己的房子裏了。不管如何。這話自己說出來。就有了兩人交流的機會。也可以把這種尷尬隔閡慢慢的化解掉。至於那學習也是壹個可有可無的事情。自己在這方面不太操心的。因為有自己的父親壹直在關註這些。到時候這爸壹定會湊壹起積極關註自己的事情的。
另外壹邊的李沐雨同樣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的答應也同樣只是隨口壹說。並沒有當真。現在他要註意的就是盡量不要再犯什麽錯誤了。同壹個屋檐下可能出現的問題太多了。避無可避。那就只能小心行事了。
日子還在壹天天的過著。又是壹個禮拜過去了。許言葉被杜煙煩的只好又來吃了壹回飯。同時又被李沐雨單獨說教了壹次。讓她註意下時間。打工獨立可以。但是不能耽誤了學業。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了。不能功虧壹簣。許言葉認真的告訴教授自己壹定不會讓他失望的。李沐雨對她的表現也挺滿意。李沐雨還特意的詢問了壹些她生活上的事情。打工方面的事。關心指導了壹下她的人生。許言葉也壹直都認真的回答。認真的聽取。
當時杜煙就在外面收拾碗筷。收拾完了就壹直坐在餐廳豎起耳朵聽著。走到他們說完才小心離開。
洪霞杜墨竹夫妻倆也壹起來過兩次。查看女兒恢復情況。關心女兒的生活工作問題。大家壹起吃飯。壹起討論憧憬以後的生活。等有了孩子要如何如何。說的杜煙又害羞又向往的。這段時間唯壹讓杜煙有點傷心的就是李煜突然發電話告訴她說是回來的時候可能推遲了。因為這邊的事有點多。暫時離不開人。杜煙也只是小小的失落了下。之後又馬上打起精神反過來安慰李煜。兩人通過電話聊了好壹會。才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
又到了星期天。杜煙這次終於自己上街了壹趟。逛街原本就是女人最大的愛好。杜煙原本也是想約上要好的同事壹起逛街的。只是最後同事因為有事沒辦法陪同。杜煙只好壹個人閑逛了壹下午。買了不少之前想好的衣服。還為李煜買了幾件衣服。只是壹個人逛總歸還是有點無聊的。看著壹些情侶相擁。牽手逛街。杜煙總是感到壹股失落之情。只好匆匆的買完要買的東西。趕緊回家去了。可回到家中杜煙又後悔了。大大的房子裏壹個人都沒有。孤獨的心緒再次升騰起來。讓杜煙壹下有了煩躁的情緒。把自己的衣服拿進臥室。分別放好。再沖了個澡。換上居家服。趕緊下樓拿起給公公買的衣服跟蔬菜穿過暗門進到公公的屋子。最起碼這兒還有壹個人在。有人陪自己說說話。能感受到家的樣子。杜煙定了定心神。依然先放下東西。慣例壹樣的走到小臥室。看著公公壹如既往的在跑步鍛煉。杜煙語氣輕柔的說道。爸。妳壹個人這樣每天重復日常不無聊嗎？
李沐雨聽完停了壹下回答道。這有什麽無聊的。找壹些自己感興趣的事。做壹些自己想做的事。壹天很快就過去了。人生本就是這樣的。哪能天天都是精彩紛呈啊。
杜煙依靠在門框上。柔柔的說道。是啊。生活就是壹杯白開水。已經過了葡萄酒的濃香了。爸。妳說我不是想像的太悲觀了啊。
李沐雨漸漸停下跑步。拿起毛巾擦著汗說道。這怎麽說是悲觀呢。妳的話我還是了解的。妳不是這樣的人。只是前段時間發生的事。還有李煜突然推遲回來讓妳壹下感受不被重視了。這種落差感讓妳有了轉變。不過這卻是證明妳已經開始溶入真正生活的壹個最好證明。
杜煙嘆了口氣說道。爸。吃過飯。陪我聊會天吧。
李沐雨平靜的說道。好的。
杜煙放下心頭的感覺。馬上去準備晚餐了。而李沐雨卻坐下開始思索著。杜煙今天的話說的已經表明有了壹些苗頭。夫妻二人剛新婚沒多久。現在兒子就為了事業不得不長期出差。雖然杜煙說是兩人會經常聊天打電話。可是再多的電話與消息也比不上在身邊的朝夕相伴啊。而杜煙還在不久之前遭遇了那種不堪的事情。這時候她應該是最需要安慰和陪伴的。可是她卻是壹個人面對這壹切。這份孤立無助的心情李沐雨十分理解。自己在之前陪伴著生病的妻子就有過這種想法。自己不怕妻子壹直生病。只要有壹絲機會都不會放棄。因為自己十分清楚壹點。哪怕妻子不能動的躺在了床上也無所謂。只要她在。那自己在外或者回家都有個期盼在哪裏。可是至從妻子不在了。自己就立刻體驗那種孤獨的痛苦。而自己花了兩年多都還沒有真正的從這個痛苦中走出來。每天壹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壹個人回到家中。都是壹個痛苦的煎熬。如果不是兒媳婦如騷擾般的每天給自己做飯。陪自己吃飯。陪自己說話。那自己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種痛苦。現在自己的心情已經漸漸的平復下來了。但是今天卻發現兒媳婦的心情開始有了波動。這是壹個不好的信號。如果處理不好。那可能就在小夫妻倆之間出現矛盾。感情也會出現裂痕。再嚴重就是分開了。李沐雨清楚杜煙是個好兒媳婦。所以他不想她出現這個心情。不想他們走到離婚的地步。李沐雨想著壹會壹定要好好的跟兒媳婦談談。讓她的心情變的好壹點。雖然不能比李煜的陪伴來的有效果。但是作為壹個過來人。李沐雨認為自己的這場經歷與經驗或許可以給杜煙壹定的人生路上的指點。
杜煙不敢往深處想太多。認真的做完晚餐。就叫公公過來吃飯。兩人上相對而坐。都是沈默著吃著飯。不快。都好像默契的商量好了壹樣。只是兩人心裏明白這是因為兩人心裏都想著事情。
再怎麽慢吃壹小碗飯還是吃完了。又是很默契的壹起放下了碗筷。但是卻沒有壹個人起身離開。杜煙壹手摩挲著小碗光滑的邊緣。心情有點沈悶的難受。另外壹邊的李沐雨不準備等待了。擡頭認真的看向杜煙。親切的說道。杜煙。有什麽心事可以跟爸講講嗎？我看妳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杜煙停下摩挲的動作。另外壹只手緊緊的握拳放在大腿上。眼神中有落寞。有難受。還有迷茫。淚水湧起。迷離的雙眼看向公公。迷幻中感覺像另外壹個李煜。心頭不由壹陣安心。語氣輕柔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麽了。想逛街去買點東西。正好放松下心情。可是當我置身熱鬧的街市。看著壹對對的男女牽手進出。我的心情壹下子就壞了起來。我知道不應該這樣想。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人陪著我。我想李煜了。可是我又不能打電話給她訴說這些。他也很辛苦。為了這個家如何奔波。現在我感覺壹個家太大也不全是好事。那麽大的家卻進出都只有我壹個人。冷清的都讓我害怕。爸。我不是壹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我要的只是平淡的生活。每天回來有人陪伴有人說話。有人關心。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能及時的出現。給我關心給我壹個溫暖的懷報。我這要求高嗎？
李沐雨聽杜煙說完。輕聲的說道。妳說的這些我完全理解。我跟李煜的媽媽從認識到結婚中間也是經過這類似的場景的。說起來。應該大多數的家庭都經歷過這種情況。妳的原因就像之前說的那種。關鍵就是那件事引發的連鎖反應。妳很堅強。這是通過我與妳這段時間的接觸與感覺中得出的結論。換了大部分普通的女人可能就已經崩潰了。不崩潰也會有挺長壹段時間來慢慢的修復。只是再堅強妳也只是壹個普通的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也是需要壹個人來安慰的。而我不得代替這個角色。李煜現在又沒辦法趕回來。那我作為過來人給妳壹個建議。去妳父母那邊住段時間。直到李煜回來。或者妳自己感覺心情好轉了。這樣給自己壹個借口壹個重溫親情的機會。平常的時候也可以跟妳媽媽問問她在年輕的時候是怎麽渡過這種關鍵時候的。
杜煙卻不同意公公的建議。搖著頭說道。我不去。我要走了。妳就會壹個人了。沒人給妳準備飯菜。沒人陪妳聊天。妳也同樣心情並不好。同樣是孤獨的壹個人。我不可能走的。那樣我就更對不起李煜了。
李沐雨又說道。第壹次見面的時候我確實是最難受的時候。妻子剛剛去世。又去往壹個熟悉的陌生地方。壹切都充滿了未知。也害怕自己將要面對的孤獨。擔心自己能不能面對。當時李煜跟我提起他要結婚。說妳是壹個好女孩。其實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只知道李煜當時告訴我。妳為了能與李煜在壹起放棄了壹切。說服了父母。當時我聽到這些立刻就感覺妳的不同。也壹下感覺到妳的不壹樣。事實也驗證了我的感覺。妳果然很棒。說實話我能走到今天也是有妳很大的功勞。妳相信嗎？我當時有過想法。當妳跟李煜結婚之後。或許我就解放了。或許我就能追隨她而去了。是妳讓我能夠有動力走下去。可以說妳的存在現在已經算是我的壹個精神上支柱了。當初李煜也是。妳們的幸福也就成了我最大的期望。也許是我的自私。我不希望妳們之間出現問題。我想幫妳。可是我明白我做不到。所以我還是建議妳去妳父母那邊待上壹段時間。我這兒妳可以放心。我壹個人生活完全可以自理的。只要妳去那邊感覺心情好轉了隨時可以馬上回來的。這裏本來就是妳的家。誰也不能阻止妳的。
杜煙還是搖頭說道。我不會去的。尋求心理上的安慰與開導並不需要我回家去。跟妳聊了這麽多。我已經感覺好多了。所以我知道不是跟誰說。而是要說出來。憋在心裏就會必然出現問題。而說出來也許就會有人幫我分析……停了壹會。杜煙又繼續說道。
爸。我們兩個現在都算是孤獨的人了。所以能不能不要這樣再每次跟妳說什麽總拒絕我啊。妳要知道。作為壹個女人這很打擊人的。
李沐雨聽杜煙這樣反過來說自己了。就壹下心裏安定了壹些。這也就是說明杜煙的心情有了好轉。所以李沐雨就順著她的想法回答道。不是我不想接受妳的好意。只是妳知道那段時間我正好是處於最難過的時期。所以本能的排斥外人的示好。不管是誰。包括李煜跟妳。當然現在我願意跟妳說這些。只是我感覺妳也同樣心情不好。還有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好壹點了。所以就想跟妳說壹些。以後只要妳們兩好好的。還有這個家壹直平靜的幸福下去。這就是我現在唯壹的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