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    注册新用户 关闭

找回密码

手机用户推荐选择

下载杏吧APP 看片更便捷

開局贅入深淵

蟒雀

網遊小說

大乾皇朝,新州,天翼府,桃花縣。
晨光裏,漏雨的小屋,麻衣少女坐在小爬爬凳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195章 禮部尚書,化風,大難,乞丐

開局贅入深淵 by 蟒雀

2022-9-19 22:38

  月圓之夜,皇都熱鬧非常。
  尚王好大喜功,註重排場,至於百姓生死與江山社稷,全然不管。
  此時已然入夜,皇都之中卻越發熱鬧,天懸皓月,地上卻是舞著火龍,放著花燈,紅紅火火,氣勢恢弘,又有敲鑼打鼓,聲浪陣陣。
  按理說,皇都在大戰後,早已沒了繁華,那這繁華又哪兒來的?
  當然是抄家。
  尚王猶喜抄家,尤其是權貴之家!
  這金錢入庫,男子作苦力去修風神雕像,女眷裏年輕漂亮的則是壹塊甘甜可口的肉,尚王會進行“分肉”,將肥膩可口的肉壹分為二,壹分給自己,壹分給唐家,唐老太爺那裏藏嬌閣的美人們大多便是這麽來的。
  只不過,花珍夢卻不是。
  她是禮部尚書郎的女兒,為了給家族求個護身符,自告奮勇去大興古城的,而後求仁得仁,只是陪了唐老爺子睡了壹覺,這家族便像是多了個無形的護符,再也不會被抄家抄到了。
  可惜這唐老爺子的年齡比禮部尚書郎還要大不少,去陪同壹個幾乎可以做爺爺的人,花珍夢也是徹底地秉持著犧牲精神了,可結果卻是好的,唐老爺子沒要她侍寢,卻又當她睡過了,之後更是放她回家,並沒有為難她。
  花珍夢心裏是感激的。
  她坐著馬車,入皇城時,正好是中秋入夜。
  夜色裏,聲浪陣陣,格外熱鬧。
  忽地,馬蹄聲從遠而來,壹個著黑甲的騎兵從遠而來,來到花珍夢所在的馬車邊,粗著嗓子沈沈喊了聲:“姐,妳回來了。”
  車簾卻未掀開,簾布裏沈默了片刻,隨後傳來花珍夢的聲音:“三……二弟,不管什麽話,都等回家再說。”
  那黑甲騎兵雙眼冰冷,也不多言,壹夾馬腹,就往前而去。
  這是花珍夢的妹妹——花想容。
  雖說是妹妹,但這卻是個大秘密,因為花想容在外壹直以男兒身行事,所以才能身居北城兵馬司指揮使,負責皇都北城的巡防。
  為何壹女子能成為指揮使?
  說起來,這事兒有幾分無奈。
  唐守在知道花珍夢可能會成為小娘後,就封了禮部尚書郎家的二子為兵馬司指揮使。
  只是在宣布後,這禮部尚書郎家的二子連連見識了尚王的抄家手段,這其中不乏與他相好朋友的家族,這壹來二去,加上精神繃緊和個人的心理問題,這二子竟是因為壓力而被駭的精神失常了。
  這檔子事,放在平時也就罷了,可在這時候,卻是要命的緊。
  新朝給了妳官,這可是真正的恩賜,妳不當?那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妳說妳瘋了,誰知道妳是不是在裝?那下壹個抄家的保不準就輪到妳。
  除此之外,能夠擁有壹個北城兵馬指揮使的職位,在這動蕩的世界裏,也是壹分保障。禮部尚書郎也不想放棄。
  結果……老二不行,這老三就假扮老二頂上了。
  老三,就是花想容。
  也幸虧花想容平時舞槍弄棍,又任俠好客,是個假小子,這事兒放過去沒少被尚書郎批評,可現在卻成了救命稻草。
  禮部尚書郎家雪藏了有些精神異常的老二,然後讓老三強行任職了這北城兵馬指揮使,卻沒想到花想容卻還做的有聲有色。
  待到花珍夢回到府邸時,壹個婦人卻跑了出來,抱著這大女兒慟哭不已,“珍夢,苦了妳了,苦了妳了……”
  花珍夢輕聲撫著婦人的背脊,道:“娘,爹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
  片刻後。
  書齋,三人坐著。
  月餅盛盤,紫砂秋茶。
  騰騰的茶香裊裊升起。
  但這書齋卻鴉雀無聲。
  緊接著,尚書郎起身,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安國公,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安國公!”
  婦人也是喜不自禁,女兒自告奮勇去流放之地,可竟是未曾被那老者玷汙,她心底是謝天謝地,壹個勁說著要去寺廟還願。
  這邊才說好,那邊卻又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未幾,壹個黑甲將軍推門而入,看著屋裏的壹家三口,最終視線落定在了花珍夢臉上。
  氣氛壹時沈默下來。
  禮部尚書郎呵斥道:“禮數都忘了嗎?”
  那黑甲將軍這才卸甲,向爹娘請安,然後雙目噙著淚水和怒火,看向花珍夢。
  原本她是氣沖沖而來的,可事到臨頭,卻發現沒什麽好說的。
  責怪姐姐為什麽去服侍壹個糟老頭子麽?
  還是責怪其他什麽?
  世道如此,如之奈何?
  姐姐所行之事艱難無比,如今整個皇都都知道……姐姐是那位新朝太上皇所寵幸的第壹個女人。
  可要知道,那位太上皇身側有多少美人妖姬可供挑選,姐姐能夠殺出重圍,靠近那太上皇,繼而獲得成功,這是談何艱難。其中苦楚,誰能想象?
  “姐!!”花想容撲到花珍夢身邊,嚎啕大哭,眼淚沖花了臉上塗抹的黑炭粉,露出白膩的肌膚。
  花珍夢撫著妹妹的頭發,側頭看了眼爹娘,娘似是想說什麽,卻被尚書郎用眼神狠狠地逼了回去,繼而尚書郎又對花珍夢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告訴這妹妹。
  花珍夢也明白,自家妹妹性格直爽,若是知道了這事怕不是全然地顯露在了臉上,到時候引來禍事,便是滅頂之災了。
  於是,她安慰著花想容道:“我沒事的,倒是苦了妳……”
  花想容像受傷的野獸般,發出低低的哀嚎,她握緊拳頭,似是渴求著變強,渴求著報這仇恨。
  忽地,她似是想到了什麽,道:“今天劍魔會來挑戰尚王,傳說那劍魔也擁有著和尚王類似的超凡力量……真希望尚王被那劍魔刺死。”
  花珍夢按了按她腦袋,道:“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花想容用女兒家的聲音輕泣道:“知道知道,這不是在自己家裏才這麽說麽?我又不傻,在外面那是惜字如金。”
  花珍夢道:“那妳今日應該還是挺忙的吧?劍魔和尚王交手,必然會引來混亂,妳還得領軍去維序吧?”
  花想容擦了擦眼淚,又取出碳粉,對著鏡子給自己重新“上妝”,之後換做了男兒的嗓子道:“我也是順道來看看,現在該回去了。”
  “嗯……”花珍夢對她微笑著點點頭。
  花想容穿好鎧甲,又配了劍,撐劍而立,英姿颯爽,旋即飛沖上馬,離家遠去。
  屋舍內,花珍夢側頭看了看尚書郎,遲疑著問:“爹……那劍魔?”
  尚書郎眸中露出思索之色,良久搖搖頭,神色凝重道:“我也不知道那劍魔是何許人也,但我知道這個世界正變得越來越危險……
  我曾暗自查訪,卻壹無所獲。
  此事極為可怕,世界正在發生某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我們卻無法知曉……
  然而,我可以肯定唐家必然懷著大秘密,說不定他們就掌握著進入新世界的鑰匙,否則那尚王飛揚跋扈,不可壹世,又怎可能把江山和唐家共享?”
  尚書郎猶豫良久,忽道:“珍夢,如果那唐老爺子真對妳有好感,妳不妨再回去,真真正正地去服侍他,說不定……”
  他話還未說完,旁邊的婦人便哭哭啼啼地喊道:“老爺,珍夢才回來啊,妳怎麽忍心讓她再入虎口?這可是妳的親女兒啊……”
  尚書郎冷聲道:“婦人之愚!短視求壹時之安,卻不知大禍臨頭!!”
  隨後,他不管婦人,只是看向花珍夢。
  花珍夢道:“明日壹早,我就去……這壹去,山高水遠,還請爹娘保重身體。”
  婦人在旁哭著道:“老爺,妳怎麽如此狠心……”
  花珍夢過去抱著婦人,柔聲道:“娘,沒事的,我沒事的……”
  尚書郎只是負手,沈默無言,側頭看向窗外,卻見月色姣姣,如水奔流,淹沒皇都。
  ……
  ……
  月正圓,懸高空。
  唐恨雖名為唐王,但人卻並不在皇都,而是托了“尚王”東方裳和“崇王”唐守代為監國。
  此時……東方裳早已離去,唐守卻默坐在庭院裏看著遠處,雙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麽。
  忽地,他起身,轉身,來到了深宮之中。
  這深宮原本是三千佳麗所在之處,此時卻成了尚王奢靡淫樂的場所。
  除此之外……這深宮最深處的壹處名為“月照玉樓臺”,這樓臺所用玉石乃是天上而來,非是隕星,而天然便是內藏靈霧的玉石,靜坐其上更有心神安寧的功效。
  此樓臺原本壹直是皇帝,太上皇,皇太後才能動用的,由此可見難得。
  東方裳入住皇都後,直接來試了試這玉石,發現沒感覺,便沒管了,隨後唐溪要試,東方裳便無所謂地將此地交給了唐溪。
  唐溪修煉下來,覺得此地修煉甚佳,便搬至了此處,每日早晚皆在此地,勤修寶典,進展竟是壹日千裏。
  另壹邊,唐守雖至崇王之位,但卻未如尚王般奢靡,反倒依舊是戰戰兢兢,然而……隨著時間的過去,唐守發現:剛開始的時候,東方裳還能聽進他的勸說,但沒多久,東方裳就會對他的勸說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暗地裏卻不以為然,而現在……東方裳會直接無視他的勸說。
  此番中秋月圓之戰,在外人看來,只是那名為劍魔的強者要挑戰尚王,可他身為智者,卻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尚王的力量應該是唐家背後的那位前輩贈予的吧?否則尚王不會如此照顧唐家。
  那麽……劍魔的力量又是哪兒來的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唐守走壹步算三步,所以……他早就感到了這壹絲不和諧的氣氛。
  此時,他趁著東方裳離宮,匆匆來到“月照玉樓臺”。
  樓臺上,女子盤膝而坐,白發三千丈,鋪成壹圈的白雲,而臉龐則是高冷清凈,如天上冰輪。
  唐守輕聲喊道:“三妹。”
  女子睜開眼,眸子聚焦,鎖定在了唐守身上。
  壹瞬間,唐守只感壹股難以形容的冰寒氣息奔襲而來,這是宗師的威壓和氣魄,在過去的皇朝只有寥寥數人能夠達到這程度。
  唐守道:“三妹,妳許久沒見父親了,我想妳去壹次大興古城。”
  唐溪冰色的眸子裏生出疑惑,緊接著她道:“妳擔心東方裳對我們不利?”
  唐守笑而不語,心裏暗贊不愧是珍妃,這在宮裏頭沒少在人心鬼蜮裏廝殺。
  唐溪起身,周身勁風飛舞,帶動周邊老樹落木紛紛,落葉旋轉狂舞,每壹葉竟都發出淩厲的裂帛聲,宛如周身旋繞著絞肉機。
  她身形縱起,踩踏著那些落葉,步步而上,登臨高處,衣袂飄飄,又以壹雙清冷的眸子俯瞰著遠處的唐守問:“如何?”
  唐守鼓掌道:“宗師風範。”
  可旋即,他停下手,嘆道:“可惜……東方裳壹根指頭就能擊敗妳。”
  唐溪撤去力量,落地,皺眉,卻猶然不信。
  唐守道:“三妹,妳的力量或許是臻至武道的巔峰,但東方裳的力量卻根本不是武道的力量,也不是人的力量……”
  唐溪默然,她回憶了壹番,當年皇都之戰,她曾遠遠觀之,確是如此。
  如今壹晃又是許久過去了,那東方裳南征北戰,早不知將力量提升到了何等層次。
  唐溪身形閃動,落在唐守面前問:“二哥,我在就想問了,東方裳的力量是從何處而來?為何他又對我唐家如此禮敬?”
  唐守垂眸想了想,便把當日流放至大興古城途中“衙役下毒,卻有熱湯化飛劍”、“老爹每日散步入上,取得仙藥為唐恨續骨”的事壹壹道來。
  唐溪妙目轉動,清冷的臉兒露出思索之色,“如此,東方裳的力量當是我唐家背後的前輩所賜,而這前輩也應當就是風神教的風神。
  東方裳大興土木,勞民傷財,欲建風神雕像,也正是為了這前輩。
  既然如此,二哥又為何擔心他對我唐家不利?”
  唐守道:“那劍魔的力量,也可能是這位前輩所賜……東方裳覺得自己遭遇了背叛。我初識他時,他性子瘋狂,可現在,他無敵久了,便以目空壹切了。
  這次他與劍魔廝殺,若是他勝了,卻又落實了猜測,那以他的性子極可能不會放過我唐家;若是他敗了,那情況便更為復雜……”
  唐溪道:“二哥,妳拿主意。”
  唐守道:“妳立刻動身,前往大興古城,去到父親身邊,以防萬壹。而我留在這裏……事情還未糟糕到無可挽回的程……”
  話音還未落定,遠處……忽地狂風大作,滿天漫地的花燈隨著這狂風被卷起,升高;金石雷霆之聲,從遠而來,尖銳如細針戳入人的耳膜。
  緊接著,忽又火焰生出,沖天而起。
  唐溪唐守兩人飛身上了宮殿的頂上,遠眺西方。
  卻見西方的天空有許許多多的手臂在交鋒,這些手臂有風臂,有火臂。
  風火對殺,大團大團的火流星往四方灑落,雲層燃紅,地上亦是著火了,“走水”的驚呼聲、尖叫聲隨風遠遠傳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話的意思我可是真正明白了……”唐守露出苦笑,之前東方裳出手都是壹面倒,所以毀壞面並不大,可現在,這劍魔顯然和東方裳是壹個層次的了。
  旋即,他嘆息道:“師出同門,果然是師出同門……”
  再後,唐守直接從懷裏取出壹個小囊袋和令牌,遞給唐溪道:“三妹,這是盤纏和出宮令牌,妳速速離去吧。記得……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回頭。”
  唐溪接過囊袋,又看了眼唐守。
  唐守笑道:“走吧。”
  唐溪道:“保重。”
  說罷,她接了囊袋和令牌,飛身離去。
  ……
  ……
  皇城決戰。
  正是雍棣和東方裳的決戰。
  雙方鬥的正激烈。
  雍棣戴著面具,繼續出劍,地火從肌膚湧出,熾熱的火焰竟是融化了劍,使得金屬的劍化作了液態的劍,這液態之劍和熾熱地火相融,壹延數百米,宛似壹條亮晶晶的紅線,急速飛射,點刺,斬動。
  東方裳身經百戰,周身早已“膨脹”出了壹個巨型的風域,這風域就如雄關壹般,往外射出壹道道牛毛針般暗器,這些暗器因為風裏的掌控,而化作漫天的飛雨,從四面八方,直往雍棣而去。
  雍棣卻渾然不懼,任由那些風將牛毛針送來,可才道她體表,就如入了煉金爐,牛毛針紛紛融化,繼而化作赤紅的金屬液態遊絲,又往掌心遊去。
  東方裳卻是壹個躲閃不及,被雍棣的劍斬去了壹束頭發,若不是反應迅速,怕不是早被割了喉嚨了。
  風雖融於人,但人還是人,並不是風。
  東方裳壹身冷汗。
  雍棣窮追不舍,手中壹劍化三十。
  劍三十,三十劍,每壹劍都是地火裹著熔金,摧枯拉朽,無堅不摧,無物不毀。
  三十劍如鳥籠往東方裳罩落,封盡了他所有的退路和躲閃的可能。
  東方裳眼中閃爍冷色,嘴裏喃喃出壹句:“這壹招,我還沒對人用過……”
  說罷,雍棣忽見東方裳驟地消失了,他原本所在之處產生了壹道前所未有的強風。
  這風如吹過星辰之間的宇宙罡風,轉瞬就掠過了地火熔金的鳥籠,來到了雍棣面前。
  轟!!
  雍棣只覺全身被壹個掄起的巨錘狠狠砸中,緊接著整個人往後倒射而出,壹口紅血在半空被高溫蒸成遊絲,又被狂風吹散無蹤。
  轟轟轟!!
  天空裏,那罡風四處亂飛亂撞,如風龍戲珠,將雍棣撞地在半空來回竄著。
  終於,雍棣反應了過來,即便滿身傷痕,即便五臟六腑都如移了位,卻是重新握劍。
  “劍牢!!”
  地火熔金瞬間彎曲,化作壹個圓形的鐵籠將雍棣包裹其中。
  可這卻還是沒用。
  風,只要有縫就可鉆入,又豈會受到鐵籠的限制?
  轟轟轟!!
  雍棣繼續被攻擊著。
  終於……
  哧哧哧!!
  大團大團紅雲般的地火從雍棣周身噴出,這風才稍稍停下,遠處的東方裳略顯疲憊,靜靜看著雍棣。
  而雍棣臉上的面具在這激烈的對殺裏,也發出“哢哢”聲,繼而粉碎落地,露出其後壹張清冷的女子臉龐。
  東方裳眼睛瞇起,他已認出了這張臉,頓時間,他面色陰沈似暴風雨前的彤雲堆積。
  雍棣,六皇女,去年被送去大興古城服侍唐老爺子。
  “果然是妳,果然是妳!!”
  東方裳發出憤怒的聲音。
  但這個“妳”卻不是指雍棣,而是指那位賜予了她力量的人。
  可旋即,東方裳又大笑起來,“那我可真要感謝妳,要不是妳……我哪有這麽多對手,要不是妳……我又怎麽能夠於極限中突破,再進步?!”
  雍棣啐出口血,問:“剛剛,妳變成了風?”
  東方裳笑道:“妳終究是少了歷練,所以……還未能夠開發這力量。”
  雍棣問:“這是什麽力量?”
  東方裳道:“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麽多。”
  說罷,他全身驟然繃緊,好似承受著某種力量的沖擊,緊接著,他消失了,壹卷狂暴的罡風撞擊而來,
  雍棣拔劍,揮劍,劍心唯誠,雍棣至誠。
  可惜……這已不是劍的時代。
  “殺!!”
  清音嬌咤,火風相擊。
  天崩地裂,震撼皇城!
  ……
  ……
  次日,早……
  皇城……
  東方裳全身是血,踏入深宮,走到唐守面前,冷冷問:“妳知道劍魔是誰嗎?”
  “不管是誰……我唐家從未背叛妳……”
  “是雍棣!
  是送給妳父親的那個皇朝六公主!
  她成了劍魔!
  她要對付我!”
  壹連四聲,彰顯著此時東方裳心底的憤怒。
  唐守默然,“我唐家對此並不知情,而這些年來,妳我兄弟……”
  他還未說完,卻已被東方裳冷冽的聲音打斷,“妳以為我真的把妳們當兄弟?錯了!妳們弱小,於我看來,不過是螻蟻!
  我之所以看重妳們,完全是因為妳們背後的那壹位!
  那壹位既然背叛了我,那妳們又有何意義?”
  唐守垂眸道:“不管如何,這國家終究需要治理,而妳再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人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唐家未曾背叛妳。”
  東方裳忽地癲狂地笑了起來,擡手輕輕伸向唐守,唐守壹動不動,只是靜靜看著他。
  終於,那只手抓在了唐守的頭顱上,五指輕輕扣下,卻未曾扣死。
  冷冽的聲音再度響起:“其實妳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妳肯寫信將妳唐家所有人邀來宮裏我指定的地方……”
  “好。”
  唐守直接道,“我怕死,妳說什麽就是什麽。”
  ……
  ……
  初冬之前……
  壹個信息早已震動天下。
  月圓之夜,劍魔與尚王的絕世之戰以劍魔戰死而告終,可不知為何,尚王卻未曾公布劍魔的身份。
  而初冬的時候……
  壹封信飄然著來到了北地。
  信是唐守寫的,他言辭懇切,在信中表達了對父親以及親眷的思念之情,又說皇都局勢穩定,希望父親能夠來皇都,畢竟是故土。
  而為了能夠讓父親到來,於公,唐守說父親賢名遠揚、桃李天下,這安國公的身份能夠幫助穩定新朝局勢;私下裏,唐守還說自己即將成親……
  唐顏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歡天喜地,想著回到皇都。
  大興古城再如何,終究是苦寒之地,豈能久居?
  可白山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他卻仿著老人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道:“守兒……去了。”
  唐顏不敢置信。
  隨後,白山在信上以某種密碼般的規律,每行挑了個字,拼成壹句話:見此信時我已不在,東方裳欲挾我唐家以迫前輩現身,勿來皇都!
  唐顏目瞪口呆,卻怎麽都無法想象這個事實,“三哥……三哥怎麽會,他為什麽?
  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不信,我不相信!”
  小棉襖精神受到了刺激,因為她聰明,所以她知道這封信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那是比唐家被流放更淒慘的後果。
  另壹邊,唐恨則是收到了東方裳的傳信,信裏說“唐王登基所需的排場已經準備好了,望唐恨領兵入皇都”。
  只可惜……唐溪進入林州府後,第壹個去處未曾選擇大興古城,而是選擇了唐恨所在的林州府。
  所以,當唐恨收到東方裳傳信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壹切。
  ……
  ……
  北地雪暴,如壹卷又壹卷的狂龍,在山壑與荒野間呼嘯。
  唐顏小棉襖心有驚懼,反涉身體,故而染了風寒,生了大病,便是之前的卿卿我我的公子也不見了。
  她打著噴嚏,瑟瑟發抖地蜷縮在棉被裏,哪怕屋裏的火爐再暖,卻也暖不了她的身子。
  白發癡呆的小跟屁蟲傻乎乎地站在門前,數著天上的雪花,喃喃著:“壹片兩片,壹片兩片三片,壹片,壹片兩片……”
  她是怎麽數也數不過三片。
  白山繼續來到了深山。
  他略顯無奈,因為他無法預知劍魔的落敗和東方裳的瘋狂,甚至並不知道外面的局勢,所以也無法去改變什麽。
  不過,唐守固然身死,卻是死於時勢,死於人心,而非死於北地苦寒的流放之所,這已算是壹種精彩吧。
  另壹邊,東方裳能夠以“風”斬殺雍棣的“火”,這說明他已經找到了壹些不錯的力量,就如他往外撒了壹粒種子,如今這種子已是發了芽。
  所以,白山還希望它結出果實。
  不論這果實是東方裳結出的,還是旁人,對他來說都是收獲。
  所以,他化作了壹個青衣人的模樣,來到了壹個大興古城邊的強壯乞丐身邊,丟了兩文錢。
  錢撞擊著瓷碗,發出清脆的聲音。
  乞丐擡頭,那雙眼裏有銳利的刺和光,即便風雪再冷再大也熄滅不了這光。
  顯然,乞丐是練家子。
  白山知道他,這乞丐是北地壹個大門派的太上掌教關門弟子,是個天才,可是……東方裳在四處征伐時不僅毀了那門派,還將門派所有絕學全部掠走。
  這乞丐僥幸逃得壹命,便背負著血海深仇。
  而他似是有種壹種野獸般的敏銳,竟然來到了這大興古城,想要尋找某個機緣。
  因為他堅信“東方裳的機緣就是在此處獲得”。
  他要找到這個機緣,然後殺了東方裳。
  此時……
  乞丐看著那兩枚銅錢,又看著風雪裏縹緲神秘的青衣人。
  他忽地心有明悟,快速起身,然後深深跪倒在雪地裏,不顧壹切地叩首。
  白山撫須道:“孺子可教也。”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