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公子許

歷史軍事

大唐,貞觀十二年冬。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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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五章 五只手的怪物

天唐錦繡 by 公子許

2019-5-19 20:59

  慘敗啊!
  前所未有的慘敗!
  華麗麗的慘敗!
  壹敗塗地的慘敗……
  褚彥甫面色灰敗。
  耳邊便聽得房俊輕笑道:“最後壹題。”
  押了口酒,慢悠悠的問道:“某人壹刻鐘內可以剪好自己的五只指甲,他在五刻鐘內可以剪完自己的幾只指甲?”
  被房俊的問題問的頭昏腦漲的褚彥甫,腦袋裏全是問號,壹片迷茫。他所有的才智心思都被這些問題耗盡,卻沒有得出壹個答案,額頭濕淋淋的全是汗水,神情呆滯。
  陡然聽到此題,渾渾噩噩的腦中恰如電光壹閃,瞬間劈開了壹片混沌,令人心神壹震,心情疏朗,有壹種酣暢淋漓的舒爽!
  褚彥甫想都不想,張嘴就答:“二十五只!”
  終於有壹道題會答了,這題簡單啊!
  這壹瞬間,褚彥甫覺得自己的背脊都挺直了,總算是挽回壹些顏面,不至於被房俊轟殺至渣。
  他略微擡頭,嘴角帶著壹分輕松的笑意,眼光轉動之間,卻發現諸人都古怪的看著他。
  尤其是心中女神高陽公主,那壹張濃妝淡抹總相宜的俏臉浮現著壹個驚愕至極的神情,兩片粉潤的菱唇長的大大的,能塞進去壹個鵪鶉蛋……
  褚彥甫有些疑惑,就算自己回答出了壹道題,也不至於如此驚訝吧?畢竟自己可是僅僅答出了這壹道題。
  他又看向許敬宗,只見許敬宗壹張猥瑣的醜臉上臉頰抽搐,壹臉目不忍睹的神色……
  然後,他腦子裏突然出現壹個停頓。
  誒?
  自己回答了什麽?
  二十五只?
  壹個人在五刻鐘的時間內,剪完了自己二十五只手指甲……
  這人是怪物嗎?
  居然有五只手……
  渾身的血壓幾乎就在壹瞬間湧到頭部,褚彥甫面如血赤,羞憤欲死!
  這簡直比回答不出來更為丟人……
  都怪這個房俊,這個楞慫貨也太特麽缺德了,故意趁自己思路混亂精神恍惚之際誘導自己,給自己挖了壹個坑,簡直無恥到極點!
  褚彥甫羞惱交加,怒不可遏:“房俊,汝居然如此無恥,簡直欺人太甚!”
  此言壹出,高陽公主微不可察的撇撇小嘴兒,眼神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沒風度、沒擔當、沒氣魄……
  看上去倒是倜儻俊秀、溫文爾雅,誰知居然是壹只繡花枕頭?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個褚彥甫比房俊那個土包子更沒品、更無能,妳說妳打架打不過人家就算了,居然連六書九數都比不過,簡直太窩囊了……
  就這樣還敢號稱什麽文士,也配在本公主面前自命不凡?
  呿!
  心下對褚彥甫鄙視壹番,她又看向房俊,無盡的疑惑。
  這人到底從哪裏學會這些千古絕對和超級難題?看著渾身上下沒有壹丁半點的學問氣質,為何偏偏又懂得如此之多?
  越是了解深入,越是覺得此人簡直就是壹個謎,深不可測的樣子……
  李治看著壹臉雲淡風輕、將關中才子褚彥甫戲耍於股掌之上的房俊,心裏滿滿的全是崇拜!
  有超級強大的武力值、有肆意妄為的膽魄、更有全面碾壓大才子褚彥甫的智慧,這對於正處於建立人生觀、崇拜強者年紀的李治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好感。
  李治就覺得,這個姐夫可比陰仄仄的柴令武、油頭粉面的杜荷、壹本正經的長孫沖那些個姐夫有趣太多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姐夫很貼心!
  自己正惱火於褚彥甫對於自己的輕視、厭惡於許敬宗對於亡母的不敬,沒過片刻,房俊就替自己啪啪的打臉。
  尤其是房俊那句“在妳最擅長的領域擊敗妳,才最有成就感”的話,簡直太霸氣、太美妙了!
  小正太李治此時再看向房俊的眼神裏,全都是小星星,偶像啊……
  房俊對於褚彥甫的惡言不以為意,愜意的喝著小酒,理都不理他。
  今日之事對於褚彥甫的打擊非常大,對於壹個自幼清高自傲的青年來說,被壹個壹貫不學無術、且年紀比自己小得多的“棒槌”,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將自己擊敗”,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尤其是房俊的最後壹個問題,更是赤果果的調戲!
  惱怒、羞愧、憤恨、後悔……種種情緒讓褚彥甫的神智以及稍顯錯亂,此刻見到房俊對他不屑壹顧,更是羞憤欲死。
  為了維護自己以及被剝得鮮血淋漓的臉面,以及那壹點點微不足道的自尊,褚彥甫咬著牙,赤紅著眼睛盯著房俊,嘶聲吼道:“房俊!汝怎可如此羞辱與某?某與妳勢不兩立!”
  房俊頗為意外的看著褚彥甫,嘴角挑挑,問道:“某是否可以理解為,汝這是在向某挑戰?”
  褚彥甫最是不能忍受房俊這般輕視的神情,大怒道:“某就是要與妳……”
  “大郎!”
  許敬宗嚇了壹大跳,趕緊起身攔住褚彥甫,將他尚未說出的半截話擋了回去。
  開什麽玩笑,妳是瘋了還是傻了,居然敢跟房俊單挑?
  妳以為他會跟別人壹樣,都忌憚於妳的父親?這貨絕對敢把妳打個半死……
  岑文叔壹直閉口不言,冷靜旁觀,此刻也不得不出言說道:“大郎,願賭服輸,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豈可做出此等市井無賴之舉?”
  褚彥甫羞愧無地。
  岑文叔這句話說得極重,相當於對他的人品提出質疑。褚彥甫也頗為後悔,自己怎麽就這麽亂了方寸,說出這番既有失身份、有等同於找死的話語?
  許敬宗起身說道:“某今日算是領教了房二郎的學識才情,佩服不已!改日定當登門請教,還望賢侄莫要推遲才好。”
  房俊似笑非笑:“好說好說,世叔過贊了。小侄自當掃榻以待……小侄現在居於這驪山上的農莊之中,不必擔憂會碰上家父……”
  許敬宗心裏大罵,這個房二著實可惡,壹張嘴更是毒蛇,這是在諷刺自己人品不行,妳老爹瞧不上我麽?
  當下哼了壹聲,拉著褚彥甫拂袖而去。若是任由褚彥甫留在此地,說不得什麽時候就被房俊這廝挑撥得失去理智,就吃了大虧。萬壹有個什麽閃失,他如何跟褚彥甫的父親褚遂良交代?
  只是可惜啊,自己想要借機與晉王殿下交好的計劃被房俊這個夯貨完全攪和了……
  ********
  許敬宗和褚彥甫離去之後,岑文叔嘆口氣,看著放懷吃喝的房俊,苦笑道:“二郎即是已經贏了,又何必將人得罪至盡?”
  他認為房俊做得有些過火,沒必要窮追猛打,甚至連許敬宗都不放在眼裏。
  許敬宗這人人品確實不咋地,但畢竟資歷太高,而且為人狡詐多智,以後的前程誰也說不好會達到壹個什麽樣的高度,貿然得罪此人,有些劃不來。
  當然,他能說出這番話,自是已將房俊當成自己親厚之人。
  房俊心說我能告訴妳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要跟那班人撇清關系,而且也想要跟妳保持距離?
  他確實欣賞李恪大氣爽朗的為人品性,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牽扯到奪嫡的漩渦之中。
  “勒石記功”只是自己為災民做的壹點事情,至於李恪會因此受到多大的利益,他當初並未深思。
  對於目前的房俊來說,因為沒有什麽政治追求,也就不存在急火火的去站隊、去撈取政治資本的需要。
  更何況,沒有比他更清楚,眼前的這位小正太李治同學,才是未來最粗的壹條大腿,投資在李治身上,才是真正壹本萬利的事情……
  “某有壹事想請教明府。”房俊岔開話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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